那种彻骨的疼,让我生平第一次想到了死,想到了坟墓。
人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我还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就被我妈塞进了这个坟墓。
自从那次被打后,我恨极了一到晚上就把我拽到身下的许崇明。他骨子里把老婆当成买来的马,任他骑来任他打。
我拼命想挣脱,频繁回娘家,我不想在那个深山里生活,更不想哪天惨死在许崇明的手下。
不幸的是,我很快发现,我竟然不争气地怀孕了,我妈把我赶回了山沟沟的夫家。
许崇明脸上乐开了花,他说,他绑不住我的腿,但孩子却能绑住我的心。
就这样,我像一台生育的机器,四年生了三个娃,三个光头小子。
老大还没会说话,老二就出生了,老二也才学会走路,老三就凑热闹来了。计划生育那么严,但根本就管不住我们这些越穷越生的山里人。
二十四岁的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一天到晚就在孩子的屎尿里打滚。大的哭,小的叫,折磨得我想一头碰死。
可他们都喊我娘,我又能咋办呢?跑不成,不敢死,只好天天跟娃娃一起哭喊。
想起了有人说过,要毁掉一个女人,你根本用不着强奸她或杀了她,你甚至也不用打她,你只需把她嫁给一个没有爱也不管娃的男人。
许崇明嫌孩子烦人,也是为了挣点养家煳口费,像他哥那样到城里打工去了。
我也想出去打工挣钱,却被我那三个臭小子拖着,只好眼睁睁看着许崇明离开,到城里“大展宏图”。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孩子盼大了,我也由黄花姑娘变成了黄脸婆。许崇明却出息了,他熬成了包工头,手下有好几十人。
他在城里买了房子,但房子的女主人却是一个小我十岁的女人。
我见过那个贱人,她穿着露着肚脐的小上衣,涂着青眼窝还有红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