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还在我读书那会儿,我妈就把我许给了许崇明。
为的是我哥娶媳妇急着用钱。
我哥订婚的彩礼钱就是卖我的钱,就连拿给未来嫂子的新衣服,也是我未来婆婆给我买的格格衫。
许崇明的大哥在城里打过工,挣回了一些银两,许家比村里其它户殷实一些,许嵩明本人也头脑灵活,只是他们那里太山(偏僻),没有人家愿把自家的女儿嫁过去。
而我那重男轻女的妈,是不会考虑女儿的感受和幸福的。
尽管和我妈打了整整6年的拉锯战,但由于她为我哥花光了许家的彩礼钱,19岁那年,我还是不得不嫁给了许嵩明。
那天,娶亲的队伍在山岗上盘旋,他们凌晨4点就来娶亲,回到家拜堂已经是中午2点。
那是个名副其实的山窝窝,没有水,没有电。吃的是雨水,洗脚是沉淀后的泔水,至于洗澡,好像一点儿门都没有。村里有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洗澡这么回事儿。
山沟里清苦的生活,让女人也只能被当成牲口一样干活。
有一回,许崇明犁地让我牵牛,我听不懂他对牛“哞哞”说的是什么,到底向左拐还是向右拐?只好一个劲儿地拉着牛直走。
他扬起牛鞭,气急败坏地抽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