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心慌从梦中挣醒,发现正抵着余琅易后背,男人硬朗的体格上微汗,气息扑向她的脸颊。
她便无声挪开来,摸去卫生间小解了一下。90年代装修的旧式大玻璃镜面,照出她蓬松而浓密的长发,皱皱巴巴的睡裙。
走出来,看到旁边的余琅易也正从床上立起,路过她身旁时,那丹凤眼的长眸斜睨了她小腰一眼。
两个人已经吵架半个月不说话了,虽然同住在一个仄逼屋檐下,可就是各顾各的,谁也不理会谁。
唐鹭躺倒在自己那边,听见卫生间马桶里咚咚响,动静老大,又传来冲水声。然后就是淅淅嘘嘘的蓄水槽。
旧马桶进水慢,噪音比较大。
她刚才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只剩下一个人了。此刻声音虽然吵,听着知道他在,心里却是庆幸的。
余琅易折回床上来,倒下去前看了眼唐鹭。
两人泾渭分明地躺着,他一东北纯爷们,怎会轻易对女人示软。虽然席梦思床垫是搬家后买的,但两米的床垫被他直条一躺下,再加上枕头占去的空隙,两个脚跟头就顶到了床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