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室内很安静,所以保姆听到了。一小团怒火使保姆谜起眼睛。保姆仍然全身软绵绵的,所以那一小团怒火已是保姆努力的极限。哦,真浪漫。保姆讽刺道。这个男人一整个星期来都对保姆毛手毛脚,现在他们终于做爱了,他却在事后说惨了,好象他们的做爱是天大的错误。
他抬起遮住眼睛的手臂,转头瞪视保姆。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麻烦。
你说麻烦是什么意思?保姆坐起来回瞪他。我不是麻烦!我是个大好人,只有在被迫应付混蛋时不是!
你是最糟糕的那种麻烦。他恶声恶气地说。你是结婚型的麻烦。
有鉴于三个男人已经找到比娶保姆更好的事可做,他的那句话说得很不得体。出自刚刚带给保姆三次爆炸高潮的男人口中就更加伤人了。保姆抓起枕头猛打他的头,然后跳下床去。
我可以替你解决那个问题。保姆说,气呼呼地在幽暗的卧室里搜寻保姆的胸罩和衬衫。该死的电灯开关在哪里?既然我这么麻烦,我们何不从此井水不犯他妈的河水!保姆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等于是在大叫。啊,那团白白的东西可能是保姆的胸罩。保姆猛地弯腰把它捡起来,但它是一只袜子。一只臭袜子。保姆把它扔向他。他把它挥到一边,跳下床扑向保姆。
你把我该死的衣服丢到哪里去了?保姆对他咆哮,避开他伸出的手,气呼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有,该死的电灯开关在哪里?
拜托你安静下来好不好?他说,听起来像在笑。
他确实在嘲笑保姆,泪水刺痛保姆的双眼。去你的,我不要安静下来!保姆大叫,转身走向房门。你可以留着那些该死的衣服,我宁愿一丝不挂地走回家,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你这个麻木不仁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