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是时间意义,生命的意义,还是人性秩序,当我们试图去理解美国,理解保守主义,都必须依靠每个人对基督坚定的信仰才能建立起来。在整全的意义和改进的意义之上,我们必须大声指出,如果没有个体的基督信仰体验,保守主义的基本观念就必然会产生异化,呈现出几个错误的路径。一是保守传统文化的多样性,人们会再一次用多样性命题覆盖了真理的唯一性命题。二是保守人的自由意义,人们会再一次把人的权利拔高到了绝对命令的位置,从而忽略了人性有限性和幽暗性的命题,失去对人性的基本的怀疑能力。三是保守已经形成的秩序与格局,再一次堵塞了人类开放式纠错与更新的可能性。
里根总统说过,“我们的祖先虽然永不向暴君屈膝,却总是甘心乐意跪拜在上帝面前”。这的确是关于美国价值观最深刻的表达。身处今天这个悖谬的时代,无论是保守主义者,还是自由主义者,都应该要沉思这句话。自由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自由存在不可商榷的基准,不可超越的边界。正是对基准和边界的持守,人类才得以看见自由是什么。如果保守主义者缺乏明确的、终极的价值基准,如果自由主义者没有清晰的边界界定,我们所呼唤的自由,就不是自由,而是自负与放纵、堕落与毁灭。
由此,几乎所有缺少基准命题的所谓保守主义者,几乎所有失去边界意识的所谓自由主义者,都无一例外走向了三种失败的格局,从而与真正的自由失之交臂。
第一种是政治学意义上的保守与自由,自由的呼唤者落败于公权力的诱惑,从自由主义走向独裁,从保守主义走向了杀戮。第二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保守与自由,人成了财富的容器,自由成为消费一切的借口,保守这个重要的方法论,在这里拔高了人的财产属性,遮蔽了伦理秩序,从而走向了保守主义的反面。第三种则是艺术学层面的保守与自由,自由就是挣脱身体的限制和死亡的限制,由此艺术家通过糟蹋自己的身体寻找生命的意义,通过对死亡竖起中指,来发出自己的呐喊。艺术家们终于变成了一群神经病,他们要和上帝格斗,去做所有背离上帝秩序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