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在关涉人的生命的意义上,人类社会不是进步史,而是败坏史、堕落史。如此,在国家命运和人的自由的命题上,我们不是愚蠢地信任,而是要诚实地怀疑。没有怀疑的信任,是一切愚蠢之中最大的愚蠢;没有信任的怀疑,则是冷漠和邪恶。基督徒时刻记得一句箴言,“人是这个世界的精华,也是宇宙的垃圾”,真正的勇士,应该灵巧像蛇,驯良如鸽,去打那美好的仗。
其三,未来主义是一个骗局,人应该努力回到最初之人,因为最初就是最终,过去就是未来,当下容纳所有。在这个意义上,美国从来不是地上天国,不是一个乌托邦。美国的意义恰好就在于,在人类普遍愚蠢和堕落的时代,美国必须承担起拯救人类的责任和使命,在此时此刻,在当下,迎着苦难而上,把撒旦和仇敌赶到地狱里去。
正是基于上述三个必要的思想史条件,我们讨论保守主义,如果不直接讨论基督信仰,保守主义就会快速变成传统主义,自由主义或者守旧主义。某种意义上,这的确是思想史流变中的一个困境。圣经秩序一方面明确告诫人类,“不要回头看。旧事已过,一切都是新的”。但另一方面,圣经又反复强调,“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这构成了一种悖论,一种人性的内在张力。
圣经秩序和基督信仰作为一个传统,到底是如何涌现出保守主义的思想观念的呢。这涉及到了圣经秩序中对时间意义的理解,奥古斯丁意义上的时间观念,过去、现在、未来,在上帝的秩序里,一切都是现在。时间既是永恒的、整全的,又是局部的,当下的。涉及到以马内利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对于人类的心灵而言所赋予的生命秩序。每个人的意义因为上帝与我们同在,变得清晰可知。同时还涉及到圣经秩序对人性意义的界定,人是上帝所创造的高贵的器皿,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义人也没有,所有人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