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历史学者在媒体上发表过《爱国家不等于爱朝廷》一文,笔者当时看后觉得颇受启发。该文指出,要“正确区分国家与朝廷的概念”,并分析了“国家和朝廷不分所产生的不良后果”。今天又在网上看到此文,不禁也想就这个话题说上几句。
没错,“朕即国家”,这是旧时皇帝的露骨表述,也是专制体制下的统治之实,它是“主权在民”、“人民当家作主”之反面。“直到西方思想传入之后,中国人对国家、政府(朝廷)、君主的概念才逐渐形成清晰的现代认识,这其中第一人当推梁启超,他是在经历戊戌变法失败流亡海外的痛苦之后,才获得这种认识的”;而笔者以为,这种“清晰的现代认识”即使在现代,它也并不具备多少普遍性,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段历史——“文革”当中所发生的很多事情就都可以提供例证。举一个“文革”当中的事例——据说彼时有一青年准备结婚,大喜之际,虽其生活境况窘迫,但洞房总得简略装扮一番。不料,那青年在攀梯接电之时不慎触电自梯上落下,然而就在跌落之瞬间,青年竟也不忘高呼一句“毛主席万岁”。据说事后青年大难不死,而他醒后即问“电灯可否点亮?”其前后两句话可谓前言不搭后语。
为什么?因为“临死”高呼“毛主席万岁”纯属其下意识表现,而绝非刻意为之。愚忠可见一斑吧。
“朕即国家”,毛泽东想必没说过此话,然而“文革”当中据说曾有人把“毛主席像章”别在胸前肉里以示绝对忠诚,至于那时人们跳“忠字舞”、喊“大救星”、高呼“万岁、万万岁”等等这些,就更是全国上下一个样。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年代中,你说“中国人对国家、政府(朝廷)、君主的概念逐渐形成清晰的现代认识”了吗?一句话:不堪回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