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陈冲的信,朋友们无不啧啧称赞,并对陈冲说:你只要改一改,我们可以帮你送到《华盛顿邮报》,如果不登就送到《纽约时报》。“星期二送过去,没想到星期三就登了。”
以亲身经历讲述中国变化
这个“星期三”是美国当地时间4月9日,这天恰好是奥运圣火在旧金山传递的日子,而陈冲正和丈夫、两个女儿在外地度假,一路上,陈冲不断接到国内同学的电话。“他们说网上已经翻译成中文了,反响特别特别大,许多同学都把他们个人的观点说出来,我当时挺感动的。”
在这篇不到一千字的文章中,不见任何火药味式的回击,而是从她个人特殊的经历出发,冷静平和地诉说着中国巨大的变化,以及西方对中国究竟存在怎样的认识偏差。开头,陈冲这样写道——
我1961年出生于上海,成长于文化大革命期间。在我的童年时期,我目睹家庭失去房子。我的外祖父(张绍昌,当时中国著名的药理学家——编者注)在英国研习医学,因被冤枉是反革命和外国间谍而自杀。
那是最糟糕的时代。
然而,自从文革于20世纪70年代末结束后,我曾亲眼目睹中国不可思议的进步。在仅仅一代人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少人能够想象的变化。跟西方没有任何联系的中国已经演变成一个更加开放、力图融入国际社会的政府。
但陈冲个人在文革中的处境却似乎并不糟糕。她坐着中国最后一班理想主义教育的列车,一路高歌前进:中学,第一批参加红卫兵;14岁,进上海电影制片厂并加入共青团;19岁,获得了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全国先进工作者……“我觉得那是一个很浪漫的时代。看《英雄儿女》,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约翰·克里斯朵夫》,里边情节都特浪漫。十五岁的时候拍《青春》,第一次坐飞机到北京,那时候有个镜头要在天安门前拍,挺激动的,挺浪漫的,觉得演得特真实,因为之前对天安门那种向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