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唤德和于明比,性格上倒是极放得开,说话口气大,胆子也大。在学校读书时,他可不是这样,一个见到我就能崇拜上我的老实农村孩子,显然没见过啥世面,看我平时张扬以为就是英雄。后来他当省长秘书,见多识广,性格变的比我张扬多了,一上来就想迫不及待地告诉你,他当着省长半个家呢。一次在南郊宾馆,不知怎么就凑在一块聊天,他说他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过作品,还是中国作协的会员,他同时特别强调,汪家明只是省作协会员。按理说,当着官还能保持着这份文学理想殊为难得,但做人不到家,总感觉这个作协会员放在他的身上有点错位。于明当官,谨小慎微,唤德当官,胆越来越大,凡当官的恶习他可都沾染上了。泡个情人从不避世人耳目,恨不得满大街都知道他那档子事,欲望膨胀不知丝毫收敛和伪饰,他不出事谁出事?一个曾经老实巴交充满理想的文学青年,被官僚体制完全毁掉,搞得家破人亡,锒铛入狱,可谓人生惨败。
黄胜在处事和为人上,均高于这两个同学,他们差不多从同一起跑线出发,人际资源优势也大致相同,但黄胜走的更远些更快些,这和他的个人禀赋有关。黄胜讲原则,有涵养,对同学能关照,也会给面子,懂得做人,没有于明那种迂腐和刻板,当然更没有唤德那种胆大妄为的做派。同学们私下里比较他们三个,一般都看好黄胜,认为他的个性和能力非常适合官场发展。我和黄胜接触不多,他刚去德州当市长时,夫人严茜子患腰椎间盘突出症,痛苦不堪,来北京治疗,我帮着联系过医院和大夫,黄胜为此专门给我电话表示感谢。以后好像再无联系,只是偶尔从同学的口中得知他的一些零星消息。他在德州主政13年,不是一件好事。共产党的体制是书记一人说了算,没有制约因素,他在那里干了这么长,难免不会有骄纵独断行为,利益输送和交换更是一念之间的事,防不胜防。而贪欲一旦激发出来,便不可收拾,最后会把人引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