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破裂之后,因为本身国内经济增长机会仍然有限,增长的潜力仍然很少,所以私营部门一方面为了修补自己的资产负债表,另一方面也缺少投资机会,使得其经济行为不再是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主要目标,而是转变为以追求债务最小化为主要目标。这样,基于传统经济学理论的一些预测基本上都失灵了。
七.政府宏观政策的滞后反应
辜朝明指出,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政府的宏观政策会有不同的功用,因而需要使用不同的政策工具。这一看法对中国当前是最有启发意义的。
在早期工业化过程中,经济增长主要是依靠资本、制造业、出口等等。此时,政府的财政政策会发挥巨大的作用,政府能把有限的资源集中利用起来,投资到基础设施、资源、出口相关服务等,这些都有助于新兴国家迅速进入工业化状态。几乎所有国家在这一阶段都采取了积极的政府扶持政策。
进入到第二阶段,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是工资和消费的双增长,因为这个时候社会已经全员就业,所以基本上任何一个部门、领域只要增加工资,其他部门和领域的工资必然也会发生刚性的增加。工资增加引发消费和储蓄增加,而企业为增加产出会使用这些储蓄增加设备投资,从而实现利润增长,因而更加有能力以增加工资的方式吸引更多员工,如此反复循环,呈现出一种正向、互相追赶式的增长。
这种增长主要来自国内经济的自发增长,此时起到决定作用的主要是处在市场前沿的企业家及个人、家庭的投资、消费行为,因为他们更能把握市场瞬息万变的商机。所以,这个时候最有效的是货币政策而非财政政策,因为财政政策和私人投资都来自有限的储蓄,而且财政政策用得不好还会造成和私营部门的投资互相冲突、互相竞争资源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