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上的妥协客观上将这一尖锐矛盾留给了将来。有关津巴布韦独立的伦敦兰开斯特大厦文件规定,任何白人财产必须在宪法授权范围内才能征得,同时还有50多条附加条件,这一政策10年不变;只能通过公平的市场买卖才能从白人定居者手中获得土地,英国和美国也因此承诺对征收白人土地给予补偿。这意味着,一方面,穆加贝没有要求对白人所占土地进行无偿剥夺,这体现出他借此推动种族和解的良好意愿,另一方面,这些规定也捆住了他的手脚,限制了新政府用剥夺的方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土地问题,客观上承认了白人殖民者对土地占有的合法性。
当穆加贝做出妥协,将土地问题这一尖锐矛盾留给未来之时,他实际上是将矛盾留给了未来的自己。此后近三十年中,穆加贝一直被一种恶性循环的两难局面所折磨:从经济发展角度来看,最优选择是不触动现有土地占有状况。因为改变土地占有状况,势必意味着触动牢牢掌握着津巴布韦经济命脉的白人利益,进而导致国家经济状况的无序与混乱。然而,对于穆加贝来说,不在土地问题上有所作为,在政治上却是不正确的。改变津巴布韦土地占有不公平现象的允诺既是穆加贝们得天下的原因,也是他们能够坐天下的基础。一方面是国家的经济命脉,另一方面是政权的政治基础。穆加贝一直寻求既要稳定国家经济命脉,又要维护自己的政治基础。但两者间具有截然相斥的性质,几乎到了动辄得咎的地步,穆加贝多年来一直苦无良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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