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的英语比以前提高了,成为著名主持人。”在《收获》创刊60年的庆典活动上,莫言如此说我的“普通话”。想来,我用这样的“普通话”和他交流也近18年了。我要好的朋友常常调侃我的 “普通话”,这反而让我意识到“方言”的重要。承蒙这些作家朋友不弃,一些研讨会常常邀我主持。2006年秋天,孙郁先生和林建法先生在北京鲁迅博物馆召开莫言的学术研讨会,开幕式也是我主持的。
莫言在我心里曾经是那样遥远,只有阅读文本时才觉得靠近。2001年的暑期,我从台湾东吴大学客座回来,接到时任《当代作家评论》主编林建法先生的电话,邀我去大连和莫言碰面。由此,我和莫言有了第一次见面。日常生活中的莫言亲切随和憨厚,话不多,但说到点子上。我以前抽烟很少,也不好酒,在东吴大学教书的半年,业余时间的乐趣之一除了看附近的台北故宫博物院,就是抽烟。当时台北还没有在公共场所禁烟。在大连,我发现莫言抽烟很多,两人就常凑在一起烟雾袅绕。在旁的莫言女儿笑笑看不下去了,将我们的香烟从嘴上拔走。前些年在会议上见面,感觉他已经控制了烟量,而且也抽起那种很细的香烟。
在大连的那几天,我们仨商量在苏州大学策划“小说家讲坛”活动。暑期开学后,莫言和李锐到讲坛做了第一场演讲。后来的“小说家讲坛”产生不小的影响,与莫言的开场锣鼓敲得很响有关。在苏州的几天,林建法先生还给莫言和李锐做了手模,这两位的手模现在下落不明。在这次对话后,我策划了“新人文”对话录丛书,又做了《莫言王尧对话录》。这本书名为对话录,实际上是莫言的自叙传。我在对话时发现,如果我插话过多过长,可能会打断他叙述的完整性,因此我改变了对话的策略。后来这本书在台湾出版时改为《说吧,莫言》,在莫言获奖后收入文集时改为《与王尧长谈》,这样的名称是很妥帖的。在大陆出版时,莫言说:我不要稿费了,给你女儿潇潇读书。莫言获奖后,潇潇从国外回来,我们去北京看他。莫言说:潇潇,我送你一幅字。潇潇一直珍藏着,不肯在微信圈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