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敌后抗战》出版之后,曾经在电台里播出,不说是万人空巷,压盖了单田芳,但受众之广也当比一般的 回忆录要广泛的多。
如今回想,在看热闹的基础上,也渐渐对他的真实性产生了一点疑问。
看他的《忆长征》,似乎这个红四团犹如天兵天将,所到之处,攻无不取战无不胜,这就未免有些让人感觉异样。红军长征的经历果然是那么简单轻松?
其次,就职务而言,他杨成武是主要负责政治工作的政工干部,但读其《忆长征》,给人的印象似乎是——他这个政委几乎比历任团长都更加擅长战场指挥,红四团的赫赫战功,简直的都是在他的领导指挥下完成的。
至于团长,耿飚一度负伤,进入贵州后,即被调离了四团;王开湘似乎无所表现,且在长征后期,又因为高烧不退,于神智昏迷之际拔出手枪击毙了自己。
为自己争功,几乎是绝大多数战争回忆录的通病。
周希汉就最反感这样的文章,在晚年,他不写回忆录,也极少为别人的文章“审稿”,任各个《军史》、《战史》、《建设史》之类的送审稿、征求意见稿堆积案头,他都难得去碰一碰。
秘书动员他写,他说:
“我们不要学林彪。林彪当权的时候好像全中国都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今天我们说我们二野功劳大,明天别个说别个的部队功劳大,有什么意思?现在让我们写回忆录,是好事,写多了、写滥了,甚至借着写回忆录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就不是好事了。你没看见,就那么一仗,司令写文章说是司令打的,政委写文章说是政委打的,副司令说是副司令打的,一仗变成了三仗,让后人笑话我们呐!活着的人只顾说自己的功劳大、说自己英雄。这种战史、军史、回忆录有什么用?历史不是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