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职最大的心愿就是转正,像妃子当皇后,小妾扶正当太太一样。那要慢慢熬,副职太多,正职又太少,真正熬到那一天比较难,那时自己的人性也变了,当正职后开始对自己的副职羞辱,虐待,把前半辈子受的委屈统统宣泄到自己副职头上,比封建时代婆婆虐待儿媳还狠,儿媳不容易找,还有儿子护着,副职不能忍就换人,想做副职的人多得很。
副职不是任何人都适合做,艺术家、科学家、慈善家就不适合,他们都有自己的专长,时间精力却有限,如果他们专业精通了,不通中国复杂的人际关系,伺候不好正职,如果他们把正职伺候舒服了,又没时间学习研究,专业生疏了。最为难的是正职对专业问题作指示,副职听还是不听,听了打乱了自己的设计布局,不听有可能被“割掉”。艺术家、科学家、慈善家做副职,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内心挣扎与痛苦,当他不觉得痛了,也就麻木了,其天生的个性和刻苦学到的才能也快消磨光了,专心盼着转正、或者开始计划退休以后的生活。
林川兄的副职表面看也光鲜,他的内心却是苦的,《副职和包皮》博文就表达了这痛苦,无奈。他犹如一条有艺术天分才能的龙,搁浅在沼泽中,在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妓女处女,赚到钱就是好女的人文环境中,他眼看老鼠从身边溜走,也无能为力,不是他无能,而是命运无情,使他做了天生就不会捉老鼠的艺术家。
这不是林川兄一个人的悲哀,是大多数艺术家、科学家、慈善家的悲哀!钱学森临终哀叹中国能盖很多大楼,却培养不出大师。因为中国没有出大师的人文环境,却有出副职的优良土壤,儒家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施肥耕耘了二千多年,至今还有人在浇灌刚出土的副职幼苗,通过考试选优到大学里培养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