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政府特赦的国民党在押高级军官出狱的情景
邱大明笑着说:“当时3000元可是‘大钱’了。”
我也同意他的看法。1975年,我当时21岁,每月从军队领取10元的津贴费。
那时,我们铁道兵6师刚刚从他的老家重庆建设完铁路,转到新疆南疆线;修建新疆吐鲁番——库尔勒的铁路。而他,又从新疆焉耆县的风沙里起程,返回故里重庆。我在新疆感到最有趣、印象最深刻的事物,无外乎和国民党军官们谈话。那时,他们都扛着铁锨,缩着袖子,破衣烂衫、风尘仆仆、谈笑风生地调侃当年和日军血战的故事。我是从那时起,知道国民党军队抗日的;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原来国民党军人尽是知识分子,大知识分子,他们之中尽是中国人的精英。这群衣衫褴褛的老人,风趣、健谈、诙谐、大度,个个是团长、师长,营长,个个是曾经同共产党军队作战的战俘。
更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人命运多舛、跌荡起伏。
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三年内战,国共伤亡军人有600万之众。而且,多数是农民的儿子。”——我原来以为都是消灭国民党反动派呢,原来,双方都有尸横遍野的情景。
我从1991年开始到1997年为止,一直在日本国,利用留学生的身份采访原侵华日军老鬼子。我从1998年开始,至今,一直在国内采访亲历抗日战争的国军抗战将士、八路军、美国援华空军飞虎队、原苏联打入东北的苏联红军老兵、还有慰安妇、劳工、远征军、黄埔军校老兵等等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