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中我曾几次谈到我是工科学生,受过严格的科学训练,言下之意也是指他作为经济学家不要随意对科学问题下结论。他却很意外地当众说他也是学工科出身的,以此封堵我的批评。培训结束我才知道他本科是学管理的,在人民大学读的经济学博士。他后来多次在演讲和文章中提到核聚变问题,说聚变温度高达几百万,地球上没有任何材料可以承受,所以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表明他的物理学知识还不及普通大一理工生。术业有专攻本很正常,但此事反映他很难接受别人的不同意见。乌有之乡书店成立后我们也当面谈过此事,我是善意提醒他不要犯这类低级错误,以免贻笑大方。他的北航追随者大部分都是工科,相信他们也提醒过他,但他并没有接受。2009年12月他和学生一起观看《2012》后还在说,核聚变温度高达两亿,没有什么装置可以承受,因此不可行。不过我还是要祝贺他,毕竟两亿比几百万更接近实际情况。
会上我们争论的另一个焦点是理想主义者如何造就及怎样改造社会,他认为的理想主义者完全没有私心而且大家完全一致为同一目标奋斗。我却在讨论中逐渐发现理想主义者的认定权全在他一人手中,如果不同意他的观点或者与他争论就不可能得到他的认定。这让我内心开始产生恐惧感,作为理工科出身,我只能信仰正确的东西,却不会盲目地毫无保留地信奉某个人。而他要做的却是在末日图景的恐吓下聚集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小集团,这与我从马克思那里得到的自由观念格格不入,我认为这是我们在政治问题上渐行渐远的思想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