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是女生月经来潮的专用暗号,我是个男生,原本不该拿来套用。可是,十八九岁的男生没有遗精,就如同这个年龄的女生不来月经,同样令人恐慌和困惑。我正是这样的倒霉男生。
奶奶总说我是个傻大个,有时候我的确爱冒“傻气”。一次偶尔听见几个男生议论:谁谁“画地图”了,某某“打手枪”了。我莫名其妙,便愣头愣脑地插问了一句:“画啥地图?啥打手枪?说啥呢?”几个家伙像瞅怪物似的瞅了我几秒钟,然后一齐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纷纷骂我不是装傻就是呆头鹅。不明就里的我估摸着自己又犯傻了,暗中自责不该掺和别人的事,遂潜心学习,备战高考。
高考结束后,为了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也为了长些见识,我去县城给开工厂的表叔帮忙,没多久就和厂里十几个工人混熟了。那天,几个人在老张师傅家看光碟,电视屏幕上先是出现了一些外国男女,不多时便变得赤身裸体了。初次接触“黄片”,我觉得那些演员真不要脸,这要走在大街上,给人认出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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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周围几个人,他们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不停地指指点点,眼里放射出贪婪的目光。目光游移间,忽然发现比我还小两岁的军,两眼直勾勾盯着屏幕,半张着嘴,整个人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没反应了。看他丢了魂似的样子,我扑哧一下乐出了声。我这一乐,马上有人跟着起哄,可后来不知怎的,却把矛头指向我了。老张说:“阳子你怎么会没有动静,是不是有毛病?这恐怕将来连孩子都生不了呢。”哄笑中我窘得无地自容。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小到大我都是大人眼里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没有受过什么批评和指责,今天无端受到众人的嘲弄,竟然还被人猜疑身体有毛病,真郁闷啊!
第二天,人们又像往常那样投入紧张的工作,没有人再提起昨晚的事,可我心里却一直闷闷的不是滋味,想着高考分数也快下来了,便向表叔告辞回家。
我在村里没什么朋友,只和一位本家姐姐谈得来。她在村里教学,我们常在一起聊天,讨论家长们毫不关心的问题。这本来属于极其正常的交往,奶奶却坐不住了,像警惕的猎人一样留意我们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奶奶说:“阳子,你别和她一起玩,弄出事来可就麻烦了。”我被奶奶说得云里雾里,费了好大劲才明白,她是怕我们在一起会有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