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有不足的。
陈
:没考虑这个心理因素。这个心理因素,越是发达的民族,越是有重要性。原始的民族比较简单,但他也不是没有。所以我们在民族调查的过程中,像藏族的工作做不好的原因就是忽略了他的精神需求。还有就是它的理论和实践是脱离的。我到现在都认为共产主义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者说社会主义就不能够达到。不是,只是我们做得不好,但不是说我们这个理想是错误的。我现在还这么认为。而且民国时期,我是国民党,后来他(陈燮章)也在。我认为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就根本没有达到嘛,民权、民生、民主都没有达到,怎么能够跨越式的一步登天呢?
定
:情况是怎样的?
陈
:清朝时我们有军队、驻藏大臣。驻藏大臣是管达赖管班禅,就在那里说了算的。有军队,而且是蒙古军队,招之即来,来之猛打,在那儿说了算。到辛亥革命的时候,把所有的满族都赶走了,所以辛亥革命以后,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但我们去的时候是带我们的专员去的,没有军队,所以有些人就不听我们的。
定
:哦,就您父亲在的那会儿啊?那时候的环境是挺可怕的,挺危险的。
陈
:我父亲最后是给他们那个亲英派赶出西藏了,拿藏军押解出西藏的。1949年了嘛,共产党已经把大陆都占了嘛,国民党已经跑到台湾去,根本顾不上西藏。他们想搞独立,就害怕共产党来,就想把我们国民党的官员都给赶走,希望共产党不要过来。据说这个正好提醒了毛主席,他说,哎哟不行,西藏要不把它解放了的话,它非得就落入帝国主义或者是印度的怀抱里,所以这才决定一定解放西藏。花了很大的军力和财力,牺牲了一些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