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葬礼上,我没掉一滴眼泪,不是不痛,是哭不出来。父亲酗酒多年,喝醉了就乱打乱骂,幼年时,我和母亲、姐姐都生活在他的暴力之下。我上班后,偶尔会给父亲寄点钱。我们父子俩一向没有共同语言,也很少亲近。(美文 )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回到汉口,家里一切如旧,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杨阳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去学校找杨阳,她爱答不理,我告诉她我父亲去世了,她仿佛在听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杨阳,回家吧,我不能没有你。”我哀求道。杨阳漠无表情:“我哪儿还有家,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自己人,连你父亲去世这样的事都在事后告诉我。”我强忍悲痛说:“我父亲是自杀的,杨阳,我很难过,我需要你。”“你总说你父亲不对,其实你是你父亲的翻版。”杨阳扭头而去。
我头重脚轻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反思着,我和我父亲是一样的人吗?尽管我没有遗传我父亲对我母亲的拳打脚踢,但不知不觉中,我把冷暴力带入了我和杨阳的婚姻生活。
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进入婚姻的杨阳变得唠叨琐碎,我好也不说歹也不说,任她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被她唠叨烦了,我就戴上耳机抱着笔记本电脑,躲进网络世界。父母的暴力婚姻确实没有教会我处理亲密情感,也没有教会我怎样和亲近的人相处。起初,我以为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尽量不让争吵过夜,抱抱她亲亲她就过去了。这招用久了就失效了,再有矛盾,杨阳不让我碰她,把我赶到客厅睡沙发。渐渐地,我也懒得碰她。即便她主动求和,我还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