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倔不过他,我也会问他还能不能下河。他总会跟年轻时一样,把袖子一捋,说再干三五年没得任何问题。我后来也不管他了,他想下河就下河,只要他开心就好。
他娶我的时候,袖子一捋,那两砣砣子肉吓死人,饱满得要掉下来一样,家里的磨盘他一只手就能搬上去搬下来。白天黑夜,他的劲总是用不完。他一下河,连我父亲也服输。除了他,我父亲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服过软。如今,我父亲早已在轮椅上坐着,天天勾个脑壳算命,而小他三岁的老公还跟年轻时一样,天天打鱼。老公总是把鱼汤熬好后喂我父亲,我要喂他还不让,说怕我侍候不好。
父亲和老公,曾经像亲兄弟
老公是我家的邻居,他是个孤儿,很小时父母就过世了。他小时经常生病,我爷爷奶奶看他可怜,没事就接济一下他,虽然当时我们家也不宽裕。
我父亲很早就跟我爷爷去打鱼。那时候我老公虽然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了,可他要个子没个子,要长相没长相,还是个病秧子。这些是后来听我母亲讲的,我心里的他可是从来没有生过病。哪怕是现在,他偶尔有个发烧感冒什么的,也从来不吃药不打针,不论寒暑,自己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洗个澡就好了。我母亲说,他年轻时已经把病都生完了。
老公玩鱼网比我父亲晚多了,但他技术好,每天的收获不比我父母少。我母亲常开玩笑说他是教会了徒弟打师傅。他会反驳我母亲,说徒弟就是要比师傅强,这样师傅才更有面子。我父亲比他大三岁,却是他师傅,也蛮好玩的。(qq空间经典友情日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