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在北大读完研究生后,正好上外要派老师去伊朗教书,这正是我想要去的地方。伊朗对很多中国人来说非常神秘。164.5万平方公里的伊朗,面积和我国的新疆差不多。2005年时人口不到7000万,现在已超过8000万。我在德黑兰山脚下的沙希德·贝赫什迪大学教了近一年的中文课。在这所最早开办中文系的伊朗名校,打开宿舍窗户,映入我眼帘的是皑皑雪山。自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结束教师生涯,我2007年开始在伊朗做记者。10多年来,我见证了伊朗与西方相处的三个阶段:内贾德政府时期,双方因伊核问题关系紧张,伊提出“向东方看”;2013年6月至2018年4月,随着伊核问题达成全面协议,鲁哈尼政府将重点放在与西方改善关系上;2018年5月至今,美国宣布退出伊核协议并对伊朗极限施压,伊只好再次调整政策。与西方关系缓和那几年,伊朗非常期待欧洲公司能进入伊朗市场。曾有中资公司负责人告诉我,负责和他们谈项目的伊朗官员很明白地说,“有些项目合作要等欧洲公司进来再说”。
受西方制裁等因素影响,伊朗普通民众的日子变得艰难。首先是伊朗货币里亚尔一贬再贬,意味着人们的收入不断缩水。2005年时,伊朗大学给我定的月薪标准是500美元,因手续繁杂经常会拖上两三个月才发,实际拿到手是按官方汇率折算的里亚尔。记得当时我每次都是拿着学校财务给的支票和一个大包去银行领工资,看着包里装满一沓沓里亚尔,真觉得自己像个大富翁。当时美元兑里亚尔汇率只有1∶9700,今年已经是1∶115000。其次是物价上涨。2006年,一张大饼合人民币不到2角,每升汽油不到6角。当时伊朗政府对国内石油和天然气消费有补贴,我常常看到加油站地上有很多油污。或许是汽油太便宜,显得有些浪费。2007年6月,伊朗政府对汽油消费采取配给制,汽油价格上涨一度导致民众的不满。如今,一张大饼最便宜的也合1.5元人民币,汽油每升也涨到约3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