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我们在医院大食堂吃饭,八块一碗面,十四块钱一个饭。
我一直住在旅舍,又不能去医院看妻子,每天都在想怎么筹钱。在黄冈医院的时候,我就向我哥哥借了一万块钱,后来我又跟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我那时很害怕,一心只想着不能停药,要把妻子的命救回来。
我当时还打了市长热线、省长热线,以及很多媒体的电话,期间我还向社会筹款,筹到了四万多块钱,但是根本就不够。进医院的前三天,每天费用五六万块钱,之后每天费用两万多块钱。
另一方面,我想看看妻子,想跟她说说话,问她好些了没有,想吃什么,想去做什么……但一直看不到,有时打电话问医生,每次都是没有醒,还是一样的严重,或者更加严重了。
她本来就怀孕,抵抗力也下降了。医生告诉我,妻子手全都发紫了,后来脚也发紫了,都坏死了,病情恶化得特别快。
妻子进入重症监护室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直到她变成一坛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