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起义后,遁归家乡,以遗老自居,“蛰居斗室,课徒自给”,故陈氏求学应是在辛亥革命之后。鲍氏为人“确然自守,不为曲阿”,并不以学著称,据笔者所见现存诗稿二卷、遗稿若干,当时上课“教童冠十许人,日以忠孝大节相激厉”。柳定生在《史学家陈恭禄先生传略》称鲍心增“对学生讲解经史,指导作文,背诵诗书,要求甚严,为学生奠定深厚的基础”。而陈氏在后来的文字中,对这位启蒙老师虽提及不多,惟在1939年1月《中国史》第一册的自序中有过一段较为详细的回忆:“余忆二十余年之前,从先师鲍心增先生读书。师命圈点《御批通鉴辑览》,并讲授历史书籍,为余读史之起始,性颇好之,乐不释卷。今则稍从事于整理旧史,而师先已病没。追思昔日课读之勤,不胜今昔之感,尝在涕下,因以此书(《中国史》)第一册纪念先师。”因此陈氏从鲍师处所受的,除了旧学功底外,在品行气节上所受砥砺或许更大。
1916年,陈恭禄赴扬州入美汉中学读书,该校为美国教会所办,经此陈氏的中、英文根底在中学时代已初步巩固。1921年,考入金陵大学,该校亦为美国教会所办,不过当时学校以农林学科见长,文科相当薄弱。据1920年左右教育部对金陵大学的视察报告称:“该校文科设立最早,虽有学制,仍照部章办理,然内容既欠充实,组织复多凌乱,故就一般而论,殊无成绩可言。所谓内容尚欠充实者……如哲学、历史、政治、经济等科,在文科中皆为重要科目,而各科教员或由他科兼任,或尚付缺……中国文学、历史等科,虽有中国教员2人,亦仅教授浅近文学,于重要文学、历史科目未能顾及。”故陈氏入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