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老鸨一惊而起,指着跌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小丫头颤声问:“她,她在哪儿?”
“妈妈早啊!”珠帘一响,一个身着浅黄对襟小袄,外披金黄斗篷的俏丽身影晃到床前,一股澹澹的奇香扑鼻而来。
床边的小丫头一声尖叫,惊恐万状地爬到一旁簌簌发抖。老鸨定睛一看,不正是牡丹姑娘么!
昨天明明看到她悬梁自尽,吩咐龟奴拖至乱葬岗掩埋,怎么现在齐齐整整出现在眼前?老鸨牙齿碰得咯咯作响,一拢被子钻了进去,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牡丹娇笑道:“我的好妈妈耶!你忘了鬼是不能见光的呀!牡丹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怎么就变成鬼了呢?”
老鸨这才想起,现在天已大亮,即便是鬼也该销声匿迹了,哪里敢这样明目张胆出现?于是从被窝里钻出头来,吩咐地上的小丫头:“去,扶牡丹姑娘先坐,妈妈这就起来。”
她的算盘打得精,如果牡丹真是鬼,小丫头一扶必见端倪;如果是人,她也表现出了对牡丹的重视,为日后铺路。
可怜的小丫头筛糠似的颤抖着,哪里敢近前?
牡丹并不在意,自己在桌前坐下,自顾自取了杯子,从暖壶里倒了杯茶轻啜一口,颔首道:“嗯,好茶!唇齿留香啊!”
谁见过鬼喝茶的?老鸨大喜过望,这么说她的牡丹姑娘是真没死啊!可转念一想,又疑点重重。
首先,乱葬岗离天香阁这么远,牡丹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孩是怎么从死人堆里回来的?她素不喜黄色,今儿怎么穿了?而且身上这套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其次,天香阁的姑娘都要睡到巳时才起的,谁会天才亮就去结老鸨请安的?这不合常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