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去找方君,也没有将这件事拿到林朗那里去邀功。我想,除了要在公司里谋生做事,我还要做人。
可是,方君在久等不见我的消息后,恶人先告状地到林朗那里投诉了我,黑白颠倒地声称我曾经有意与他联手推翻林朗。
我再次被叫到了林朗的办公室,百口莫辩地面对这件事情。面对林朗的暴跳如雷,我只有沉默。
第二天,我又被他叫到了办公室,他开口便问:“为什么还不递辞呈?”
“因为我递了,就意味着要蒙受不白之冤,我背不起这个黑锅。我如果就这样以策反之名从这个公司走了,从此可能再也不会有哪个公司敢要我。”我反驳他。
“既然你觉得是黑锅,为什么不为自己争辩?”林朗质问我。
“许多事情,越描越黑。而且,我不希望这件事弄得公司上下鸡犬不宁、人心涣散。你需要这个公司的稳定,我需要这个公司来养家煳口。”
又是沉默,过了很久,林朗突然问我:“肖楚,你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对吗?”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这是我们10年之后相遇,他唯一一次柔声对我说话。
我看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现在为一个饭碗委曲求全,我既痛又恨!如果当初你不离开我,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是不是觉得,看着你每天挤公交车,穿山寨名牌,精打细算地生活,我心里无比快意?”林朗说不下去了,他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走出门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他的办公室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