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老陶的眼睛亮了。
上司的房子是一个附带100平大露台的顶层复式,露台上种着花儿和菜,充满着浓浓的田园气息。
我们三口曾经去上司家吃过饭,见到那房子后,我和惠惠都喜欢得不得了,纷纷表示是自己的dreamhouse。
老陶见状也想买上一套,但类似的房子实在是太贵。如果贷款,以后送惠惠出国留学的钱肯定准备不了那么充分。他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可上司卖房的话,将埋在老陶心中的那颗火种点燃了。
老陶盘算着把现在住的房子卖掉,再加上存款,这样可以让还贷压力不至于太大。
而我不顾老陶的反对也卖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我的这笔钱,就无需贷款了。
老陶嗔怪我非要把婚前财产变成婚后财产,我笑话他不也是这样吗?
新家的生活非常开心。闲暇时,我们一家三口会在露台上烧烤。惠惠对天文感兴趣,我还特地给她买一个天文望眼镜观星。
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哪里想到老陶会罹患末期肝癌。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当老陶神色凝重地拿出检查报告单给我看时,我顾不上哭,提出马上带他去医院治疗,哪怕把房子、车子都卖了,我也要他好起来。
老陶紧紧抱着我,带着哭腔说他已经咨询过好几位专家,确定治疗没有什么意义。
他还说他以前为了挣钱,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家人身上,所以想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好好陪着我和惠惠,然后不带有一丝遗憾地离开。
我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我在心里不停地质问老天爷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好不容易给予我幸福,又硬生生地将它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