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菲亚终于失控了,她一再追问我与江雪重逢的感受。
我说没感觉,她说我撒谎,我说祥瑞很帅,她说我是在变相地夸江雪,说江雪就是看我们没有孩子,所以才把祥瑞派回来,我说她无聊,她用剪刀将江雪从澳大利亚带给我们的两件羊绒毛衣毁成了一地碎线。
人们都说岁月残酷,其实,看着抓狂的菲亚,我只是觉得老天有时也算公平,它给了菲亚美貌,却取走了她的教养。
时光飞逝,美人都会迟暮,于是,教养便显得那么重要。
夜深人静,想起江雪,我的心乱了……
江雪在国内待了一个月,带着祥瑞去了很多地方。
看着她朋友圈,日日上传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母子俩,我突然间觉得孤单。
所以,江雪临走的前一天,我以送行名义,约了她,见到她,才告诉她,菲亚加班,不能同来。
那天晚上,我们曾经的一家三口去了许多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在我们曾经的老宅前,遇到了老邻居潘大妈,潘大妈握着我们一家三口的手说:“这样多好,这样多好。”
是啊,这样多好,只是这样的好,总是要在峰回路转之后,才会明白。但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约江雪去了茶吧,突然间很想跟她聊聊,只是聊聊。
我没有想到,这些年,在我的心底,会藏了那么多心事,无人诉说,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为小三儿而二婚的男w人,随便哪句话,都会成为反面教材。
而江雪,只是倾听,她的脸上没有嘲笑,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任何的得意等等一切她本应该有的表情。
我们还说起了许多往事,许多故人,就算是我们曾经身在婚姻之内,也不曾说过如此多的话。
那时,我们总是话不投机,都想在言语之间争得一点上锋。而现在才明白,聊天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有种舒适直抵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