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可能也是吸引祥瑞回国的原因之一吧。
电话里,江雪补充说明:“事关儿子的前途,所以,才会冒昧打扰你。”
这样的礼貌与客气背后,依然是江雪式的教养,有着春风化雨般的安静,若非经历菲亚的骄横,我不会在这样的和风细雨里,突然间有了泪奔的尴尬。
我努力平息着自己内心的起伏,对江雪说:“我会跟祥瑞沟通,你辛苦了。”
沟通的结果是,祥瑞说服了我,我同意他回国。在二比一的情况下,江雪只好放行。
他们母子的归来给菲亚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一再未卜先知地告诉我:“这绝对是江雪的回马枪。”
我拍拍自己的肚腩,还有发丝稀疏的头顶,对她说:“我没有那么抢手,你也不用一天到晚觉得自己嫁的是奥巴马。”
事实上,江雪是在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才给我打电话的。她不计前嫌地说:“多年不见,请你和菲亚一起吃个饭吧。”
那场饭局无疑被菲亚视为挑战的号角,她为此准备了整整一个星期,很是有武装到牙齿的架势。
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江雪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她举杯向我和菲亚,说:“祥瑞回来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一些麻烦。同时,也希望不要额外关照他,给他自己处理问题、适应环境的机会。”
同时,江雪赞美了菲亚的服饰,也说了她日后的打算——依然回到澳大利亚经营她的小茶馆。
菲亚准备好的那些冷嘲热讽始终没有派上用场。
来之前,她始终认为江雪回归,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见了面,她也感觉得到,人家以良好的教养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化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