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木木地点头,说:“嗯。”
虽然有点假,但我们唯一的观众相信了。母亲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董齐。她拉着我的手,小声地说:“这个男孩子,真的很好啊。你怎么一直不和我说?你发现没有,他长的和你爸有点像呢。”
母亲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脸上透出消失已久的红润。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忘记了多年的病痛。
母亲在六天之后,过世了。她走得很安详,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这一天,是我接她出院的第四个月,比医生死亡的预言,多了一个月的奇迹。
陆梅一直陪着我,给母亲办完丧事。
也许,我早已做好准备,站在母亲坟前,心里没有那些无法自拔的悲痛。
那一天,陆梅送我一份礼物,是她在与我相处四个月里,用手机拍下的照片,有我、有她、有母亲,还有我的冒牌男友董齐,我们一张一张的笑脸,拼贴在大本的相册里,记录着母亲最后的时光。
回学校复课之前,我去探望了父亲。不论他请陆梅的目的,是为了逃避还是补偿。我都感谢他当初的决定。
只是那天很不巧,父亲出差了。他的妻子挡在门前,说:“帮帮忙,别来要钱了,我们也要生活的,给你母亲出一个月保姆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问:“他真的只出了一个月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