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也没见杨家有人回家,邻居们担心着,聚在一起等消息。
大半夜卢山冰回来了,听见开门声,等在对门邻居家的一群阿姨出门来,“阿冰,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要阿拉帮忙侬说声。”
卢山冰叫声,“阿姨。”却是再说不出来话,手抖着找不到钥匙孔。
阿姨们帮她开了门,卢山冰取了脸盆拖鞋、牙膏牙刷,好似平静了一些,看到阿姨们关切的眼神,“姆妈住院了,家里阿姨们帮着照看一下吧。”
“家里侬放心吧,阿拉跟侬姆妈一个里弄搬到这来,大家是好姐妹。今朝侬先去医院,明朝起阿拉轮换着去医院照顾伊。”这小区人家不像其他地方的邻里互不相识,相处如亲人。
卢山冰的眼泪又下来了,那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库。
“阿冰,侬姆妈不是得了要命的病吧?”
“不是姆妈,是我家小雪她……她没了。”卢山冰说完失了力气,坐在地板上捂着脸,浑身战栗。
阿姨们面面相觑,“不会的,小雪这孩子不到三十呢,阿冰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问话的已是岔了声。
正月初七,杨妈妈出院回家了。小姐妹知道她的遭遇,上门探望,进门看见她双目无神地坐着,手里却没闲着,小剪刀在一下下地剪着一件衣裳,那是件粉灰色毛衣。
两个陪小雪妈寻遍半个上海滩买毛线的小姐妹,想起来买毛线时,一向好将就的她突如其来的挑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