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卓凝视着我,后来他说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头晕晕乎乎的,好像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洒满床头,依稀忆起昨夜的梦里仿佛有季卓来过,掀开被单看去,猛见那一团触目惊心的红,我从恍惚中惊起,心里有一种夹杂着酸涩的甜蜜。
星期一再见到他时,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不安和犹疑,那种表情令我感到困窘,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同他打招呼,像平常一样忙着自己的事。一整天我都把自己搞得异常忙碌,刻意回避他的那种目光。下班后走出公司,他开车从后面追上我,提出送我回家。车上有舒缓的音乐,他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对不起,昨天我真的是喝多了……”一种冰凉的感觉直击心背,我截断他的话:“什么也没有发生啊,你不必说对不起!”随后是长时间的静默,只有音乐兀自响着。我明白,那夜虽是醉了,心里却明亮如镜:因为酒醉而情难自禁,以为从此后,我们之间便有了秘而不宣的亲密,可是,那恍若梦境的云雨缠绵亦如身体内的酒精一样悄无声息地散发掉了。想到这,心抽搐般地疼痛起来。
转眼入秋,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地,心却无处着落,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我强逼自己忘掉那夜发生的事,却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强烈地渴望着他,他于我似一剂剧毒的鸦片,服了一次便上瘾,从此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