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睡,男孩惊恐但是腼腆的眼神一直在眼前晃。想着想着,她居然想起了男孩猛的抬起头时被风吹扬了头发的那张脸,帅气安静,无辜单纯。那一夜,她自己紧紧的拥抱了自己。
一夜平静,黑珍珠出奇的安静,没有走近。
第二天一早,她上班的时候故意在花园里绕了一圈,没有看见那男孩。
下午三点多,风大了,开始有大颗的雨砸在这座暧昧的城市头顶。她居然没有恐惧,却担心起那男孩消失在简易工棚的身影。
她来到工地,工头居然还在大叫,民工们蚂蚁一样的忙碌,场面混乱而凄凉。
她在现场没有看到那男孩的身影,她想他是不是严重了,感染了,或者骨头有问题?她就把车停在那个工棚门口,推门进了去:里面肮脏不堪,地上有无数人的鞋,袜子和短裤,男孩在里面躺着,表情狰狞,脚肿的很高,青紫色,看见她进来,他依然用单纯无辜
她的心突然热了一下,继而到眼睛。就在雨中,她把他连托带背的拎到了车上,后面是那座晃动的充满脚臭的工棚。就在很多民工惊讶的眼神里,她轰起了油门……
在背他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后背湿了,开始以为是雨水,后来觉得是有温度的,热而成行……在医院只呆了五个小时,输了液,医院说病床紧张,没有大碍,回去养几天就好,就是软组织受挫没有骨头的问题。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