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了处于阴暗角落里的一段栏杆,翻落在公园里潮湿的泥土上,我的裙子在跳落中伞一样打开,风从腿部抚上来,很轻佻。顾星拉住我的手开始奔跑,我们经过那排有灯光的工房,绕过一个虚情假意的人工湖,无法估算的夜的荒芜里,我发现我仍然需要躲避。
夏天的落叶很柔软的铺在潮湿的泥土上,没有月光,山后面的树林里,我们终于完全隐藏了自己。我开始跟顾星交谈,这个月来第一次跟一个人交流,我说了很多,但我知道他同样强迫自己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余光偶尔略过我脸部黑暗的轮廓,他好象在看着一个空洞的电视屏幕。
我发现绝望本身是一种强奸,所以我对顾星如此的遵从,我甚至敞开身怀等待他再一次的侵犯,就象遵从绝望的生活。
我们都不再言语了,接近午夜的风吹着两个停顿了的人,我身上有些部分断裂了,无法愈合。我想顾星读懂了我的默许,他开始贴过来,解我裙子的系带。
顾星离开了我的身体,他整理好我的衣服,抖掉我头发上的落叶,然后坐下来点了一支烟,男人的习惯。我的胃没有萎缩,也不觉得耻辱,我接受了这个污秽的男人,把自己慢慢的放落到低贱的尘埃里,大块大块的泥土淹没了我,而我,我没有所谓。一切都没有开头也没有结果,甚至,没有过程。
我问眼前的男人,刚才你是否强奸了我。他把头抬起了一些,下巴的部分被烟照亮了,他很陌生。他说,不是吧,你几乎没有反抗的。我说,哦,那么,是通奸。我发现我的头脑很混沌,然后我站起来,说我要走了。他说急什么,我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