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去拉开他的手,他再次试图伸进去,我再次拉开,我们彼此沉默着,对峙着,好象在玩一种比较耐心的游戏。最后他放弃了。
我看着他把拉链重新拉好,把皮带系好,整理好我的毛衣,那种恶心的感觉持续着,我对事情本身几乎无法作出判断。他开始道歉,太阳往西去了一些,他清秀的脸掉落在阴影里,我从床上跳起来,兔子般跑了出去。在他家楼道口的墙壁上倚靠着,我开始呕吐。
毕业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在一家牛排店门口等顾星,我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裙子,缺乏日晒的皮肤无精打采地在暖烘烘的晚风里晾着。他来地很准时,样子没有变很多,但我直觉他已经老练了,我甚至幻想着他曾经把半打以上的女人推倒在他家的小床上强奸掉。
我们沿着这个城市千疮百孔的街道慢慢的走,他不停的在说着什么,我强迫自己一个字都没听到,眼睛的余光偶尔略过他更加女性化的侧脸,就象看着一个空洞的电视屏幕。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对顾星的全部记忆都凝结在了三年前的那个黄昏,那次的体验好象一把锋利的刀子,把整个混沌的记忆奶酪般切成了两半,两边的部分都融化了,消逝了,留下的只有那道深深的划痕。
路的尽头是一座筹建中的公园,铁门上落了锁,远远地能看到漆黑一片里亮着几点光,那是住在工地上的民工。顾星建议我跟他翻越栏杆进到公园里面去,事实上我仍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但我知道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