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妈妈是个妖娆又魅惑的女人,从青春年少到成长为楚楚动人的少女,苏允说,南桥,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疯狂的女人。对于苏允,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像极了渴望温暖的遗弃孩子,外婆去世那年,我们更加清晰的了解这种关系的痛苦所在。
她说,南桥,你一如既往的颓废。
七月起风了,那些我们曾经迷失过的信仰,在风的影子里,渐渐的干涸枯竭,遗忘来的迅猛而又狂妄,苏允看着我,她说,南桥,一切都选择在遗忘里,如此便简单多了。
我叫南桥出生在北城,那是一个樱花和枫叶被我严重混淆的城市,我的回忆在这片都市里,干涸着,而又脉络分明,我记得那些年,那个用整个身体围裹着我的女人,那个妖娆妩媚又常常泪水不断的女人。
苍老的外婆,用手指指着她说,南桥,那是你妈。可是从一开始我便没有喊过她一句妈,彼此的陌生相当熟稔的掌握着生活节奏,直到某一天,那个女人消失了,之后沿街的同龄人,都叫我,杂种。
对的,从一出生开始,我就没有见到我的父亲,我看着外婆苍老的容颜,上面一道道沟壑仿若干涸的雨季,那些干净而又潮湿的河道一般,外婆指着相册里一个颇为英俊的男人说,南桥,那就是你的爸爸,于是关于童年的事情,到此为止,之后的事情是,那个女人死了,外婆说她去了一个很美好的地方,而我也没有询问,毕竟彼此的陌生感已经织就了一层厚厚的隔膜,坚硬而又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