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的病,没有丝毫好转,越拖越重了。他早在半年前就离开城里的出租屋,回到农村老家陪母亲了。
在回家的路上,嫂子来微信了。她承认了,承认她背叛了我哥,而且,承认得很彻底:在带我哥从武汉回来的第二个月,就出轨了。那男的,是餐厅里的总管,离异多年,年薪20多万。他在嫂子困难的时候,总是接济嫂子。
也就是说,我嫂子坚守这些年没离开家,没有嫌弃我哥,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没有资格嫌弃。
6
我的心很乱啊。
凭心而论,嫂子对我家的付出,是值得我回报的。没有多少文化,没有稳定工作的女人,要撑起一个有两个病人的家,是有多苦啊,想想都替她心疼!
但在我看来,再苦再累,显然不能成为背叛的理由。嫂子依靠别的男人来维系我们的家庭,这让我们汪家情何以堪呢?
看到我妈和我哥,我的心就莫名疼痛起来。他们都是病人,他们都很可怜。可是,我的嫂子,却在城里偷汉,这让我们汪家如何能接受?
当晚,我哥和我聊了很多。说这些年,他干不得重活,进不了工厂,挣不到钱,苦了嫂子。要我以后有本事了,对嫂子好一点。
我听了很心酸。聊着聊着,我劝哥离婚,并且很委婉地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了我哥。当时,我哪想那么多呀,只是不想让我哥戴着绿帽子而活啊。
直到发现我哥的脸色大变,浑身颤抖,我才意识到,我惹了大事了。
看着哥拖着沉重的身子进入房间,我不知所措。
7
次日一早,我嫂子约我见面。正好,我也想见她一面。
她说:妹儿,嫂子不想替自己开脱,但这些年,要不是有那个男人帮衬,咱们家哪能挺过来?你知道吗,每晚,你哥都要咳嗽半夜,他每咳一次,我的心就痛一下。我就想啊,这日子啊,怎么活才是个头呢,你哥那么年轻,难道就要让他一辈子做一个废物,一辈子吃药续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