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同样是生在那一个山窝里,同样是吃着母亲的奶水,同样是接受青山绿水的滋养,同样是面对贫穷生活的磨砺,姐姐跟我的差别怎么会这样大呢?
姐姐长我两岁,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幻巧。父母当初给取这个名字,也许是幻想着他们这个女儿长大后会心灵手巧吧?
但这么一桩美好而善良的心愿,真的成为了幻想,而且是已经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的幻想。
姐姐的皮肤黝黑而粗糙,身材又矮又胖,驮着一张堆满赘肉的大脸盘子,走起路来既扭且摇,酷似企鹅却又与企鹅可爱的美感相距甚远。
更要命的是,姐姐的智商先天有欠缺,没能达到正常的指标,虽然还不至于被划入傻子的行列,但表现在行为上的木讷迟钝却是无法遮盖的,说起话来也总是嘴里半截儿肚子里半截儿,很少能够说个囫囵——没有足够的悟性,和她交流就有些困难。
姐姐就是这样一堆儿,提不起来。而我跟她完全不像是一母同袍的亲生姐妹。
我皮肤洁白细腻如凝脂,身材高挑,好看的瓜子脸上,一双明眸像含着两汪碧泉,走起路来春风摆柳一般,说话的嗓音也像在蜜汁里蘸过的黄鹂啼鸣,甜美、婉转而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