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好书法,会写诗歌,看我能歌善舞,也识文断字,就和我越走越近。时间久了,我们有了感情。
我把从不示人的过去讲给老何听,他又是难过又是同情,抓着我的手说:“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牵着老何的手在河边散步时,我竟然有种初恋般的幸福。我想,要是我们都能回到20多岁该多好啊,我们要是都还年轻该多好啊。
老何想给我正常的家庭生活,想和我白首偕老。
那年国庆节,他定了个大饭店,买了个大钻戒,把孩子们都喊回来,说要和我结婚。
没想到,他那些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孩子,一听我们要结婚,极力反对:
“同居可以,但不能领证。”
我一辈子把面子看得比天大,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地和老何住在一起。我怕人笑话,就和老何断了联系。
他找到我,让我等他。我觉得自己苦,觉得他也难,就答应等一等,给彼此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我查出了结肠癌。
老天真是不公啊。我一辈子没有害过人,没有伤过谁,苍天为什么这样一次次惩罚我?
我哭了又哭,想了又想,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老天不愿善良的老何再次遭受丧妻之痛,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把我从他身边推开。
我不想给老何增加负担,就卖了原来的房子,住到女儿家里,手机也换了号码。
谁知道,我做完手术刚出院,老何就辗转找到我,高兴得像个孩子说:“孩子们同意我们结婚了。”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好起来,就假装对他冷淡,他来了我也不愿见他。时间久了,他也猜出了我的心,不再来找我,但总通过别人问我恢复得如何,还硬塞给我女儿两万块钱,让给我看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