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刘能汉也不完全算孤家寡人,他有一个22岁的儿子,可那儿子比他还窝囊,就是个废物。
这间单层的毛胚房白墙斑驳发黄,简陋得只有十来平米是刘能汉的家。
进屋后,只见一张老式木制的旧床对着大门,外面的的光被打开的门带进来,床上凌乱不堪,貌似躺着个人,裹着一层不厚不薄的棉被,腿脚缩着,一撮浓密的黑发露在外面,走进一瞧,半个侧头配着蜡黄的皮肤,那是刘能汉22岁的儿子刘小虎。
听见有人进屋,这坨被子像只蚯蚓下意识地挪动了下,一只黑漆漆的眼珠子眨巴了下,慵懒地抬了下头,却懒地去确认进门的人,翻了个身,继续躺尸。
刘能汉对着这坨被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地上四处散落着烟头,少说有三四十根,一层透明塑料膜包着的24瓶装的农夫山泉被抽了几瓶,其余有气无力地东倒西歪,一双藏青色冬天棉拖鞋像抽了筋一样趴着。
灶台上面的墙壁被熏黄到快要发黑,锅碗瓢盆乱七八糟,盐油酱醋半开半合,不知几天前吃完的碗筷残留着饭渣,汤汁发出阵阵熏馊臭味。
电线、垃圾桶、脸盆、杂物纵横交错,随意高高低低地摆放。
明眼人一看,这是个很久很久没有女人收拾的家,若不是主人,保准你多呆一会都嫌污浊气脏了身体。
刘能汉的确没有女人,不过他曾经是有女人的,否则这大活儿子哪来,可女人跑了,婚也没离,跑了好几年了。
刘能汉模样不差,可自小患上小儿麻痹症,右腿落下终身残疾,年轻时不算严重,还能干些体力活,但他这样挣不到钱;
爹妈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一辈子没攒下几个钱,刘能汉大半辈子啃着老,谁家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他啊!
从年轻小伙一直打光棍熬到四十多,也就不抱希望了,要说不想女人是假的,可没办法,平常他只能在路上盯着别人家的媳妇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