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被康家人围攻,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
这个试图用亲情绑架我:“家文,这是你亲生爸爸,你忍心看着他去死吗?”
那个试图用道德绑架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好歹也是父女一场。”
“那我妈呢?”我冷笑一声反问这一群人。
他们也知道我的意思,尴尬地相互对视一眼,又看向康明凯。
康明凯只好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地解释着:“那时候咱家情况特殊,是我对不住你妈,再说你妈走后,也算是缓解了咱家不少压力呢。”
情况特殊?呵,不过是还没有生出儿子来继承他这一脉罢了。
我不想再理会这群无理又自私的康家人,转身离开,思绪也开始飘远,还是在这个医院,还是这个病区。
12年前,我的母亲,也在这里住院,她患的也是尿毒症。
我忘不了,我的父亲拉着我母亲的手安慰她,他会和母亲的娘家人一起去做配型的,如果配型成功,他会毫不犹豫地捐肾给她。
母亲感动得直落泪,我们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
那时,我觉得我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虽然,那时候每天陪伴我照顾我的都是母亲,而这个父亲却严重缺席。
但他愿意为了挽留母亲的生命而努力,我就不怪他。
而父亲的形象也在我心里瞬间高大起来,并且充满了爱。
我忘不了,配型结果出来,母亲的娘家人都没有成功,但父亲却配型成功了。
父亲当时的神色极度震惊。
他一次又一次地向医生求证,亲人一个都没有成功,他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啊,怎么会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