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儿已经嫁了人,听说这事带着女婿赶回来。
“我爸呢?”大女婿斯斯文文地说话,一只手却在捋袖子。
“跟那女人跑了!”彩霞呜呜咽咽,也不怕在小辈面前失了身份:“一个卖的,你们说他是不是不要脸了!”
二女婿看着丈母娘小板凳下的菜刀,悄悄给收起来问:“妈你吃饭了没?走,去吃点东西。”
彩霞抹完泪站起来,左右四个孩子搀着她走回去,跟从前豪门的掌家老太太似的。
货车司机都是男人,平日里老张虽然游手好闲,倒也能镇住事儿。如今只剩下彩霞,几个孩子不放心,女婿们就说要轮流在这里守着。彩霞拿根棍子放在住的屋门口,又请了个保安,说她能行。
她怎么不能行。她没把自己当过娇滴滴的女人,她身子是粗壮的,心脏外面更像是裹着钢板,跳起来咚咚直响,什么都不怕。有一天晚上外面山崩地裂地响,她打着手电出去,还从出车祸的车里救出来一个司机。
过了快一年,清晨开车出去的司机来敲彩霞的房门。
“啥事?”彩霞开了一半的门,提着棍子问。
司机指指外面:“了不得了,跪着个人。”
原本是图钱,最后怎么都落了空呢。
小合跪在大门外面的时候,脑子里是又空又恍惚的。
当初她怀了孕,本来想去找老张要钱打胎,顺便再讹诈一笔。虽然是高危职业,她可是第一次怀孕。老张答应她给两万,过几天又反悔,拉着她劝:“生下来!说不定是个带把的!我给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