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承担让她心头如河坝决堤似的,那些积攒的痛都奔涌出来,淌的哪儿哪儿都是。
这天,敏红从外头诓回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一身的名牌,手里拿着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得一万多。
郭威跟敏红说,这是个有钱的主儿啊。
敏红叹了口气,这小姑娘挺单纯的。
郭威听得出她话里的疲累,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干完今年,咱就不干了。”敏红点头。她从床头的纸箱子里摸出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郭威把那女孩儿装进麻袋里,放在了后备箱,两人出发去山里。
他们一向是跟镇上一个叫庞四的男人合作,把女孩儿卖给庞四,庞四倒一遍手,再去找买家。庞四卖多少钱,就不是郭威和敏红操心的事儿了。
那天,回来的路上,郭威就接到了庞四的电话:“这次你们送来这个女孩儿太烈了!药劲儿过了,简直是拼了命地反抗啊!我找个俩汉子才把她制住!她还威胁我们,她舅舅是局子里的,要让我们挨枪子儿!我把她卖给了刘家坳的刘老黑。刘老黑说,她跟个母狗似的,绳子稍微一松动,就朝他脖子咬一口,差点儿没把他咬死!现在刘老黑吵着要退货!你看这事儿闹的……”
郭威说:“你又不是第一次碰到反抗的女人,该怎么做,还用我教吗?”
庞四说:“不是,这女的你真是不知道,就没见到这么野这么猛的。”
挂了电话。
敏红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稳。
郭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着敏红的手:“没事儿,别怕。”
第二天傍晚,敏红出去,没猎到人,提前回了城中村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