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的北京,下雪了。混不下去,我两年后回南京,每一个月,大概钱花光光,管春也回了,暂时住我租的破屋子,两人看几天电视剧,突然奇想去那家酒吧看看。
走进酒吧,基本没客人,就一个姑娘在吧台里熟练地擦酒杯。管春猛地停下脚步。我仔细一看,原来那个姑娘是毛毛。毛毛抬头,微笑着说,怎么有空来?管春转身就走,被我拉住。毛毛说:你撞我车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分手了。他不肯跟我领结婚证,至于为什么,我都不想问原因。分手后,他给我一辆开了几年的切诺基,我用你赔给我的钱,跟爸妈借了他们要替我买房子的钱,重新把这家酒吧买回来了。
毛毛说:买回来也一年啦,就是没客人了。管春嘴巴一直无声的开开合合,从他嘴型看,我能认出是三个字在重复:这泼妇……毛毛放下杯子,眼泪掉下来,说,我不会做生意,你可不可以娶我?管春背对毛毛,身体僵硬,我害怕他冲过去大毛毛耳光,紧紧抓住他。
管春点了点头。
这是我见过最隆重的点头,一公分一公分下去,一公分一公分起来,再一公分一公分下去,缓慢而坚定。
管春转过身,满脸是泪,说:毛毛,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我可不可以娶你?
我知道旁人会无法理解。其实一段爱情,是不需要别人理解的。
真情的说痴情的真矫情,感性的说理性的没人性,坚强的说勉强的不自强。你不知道他的道理,可人人都有自己的爱情。
我爱你是三个字,三个字组成最复杂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