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滋语不再是刚刚那个颤抖如筛糠一般的行尸走肉,反而平添了镇定与从容。她再次抬头看向邝青禾时,目光炯炯有神。
简滋语并没有被面露凶狠之色的邝青禾所镇住,她在说出刚刚那句话时,早已料到会迎来如今的场景。
“我说,你在讨好苏易苒,而她对你没有兴趣”,简滋语的话字字珠玑,邝青禾的眸子更加深邃,他们二人看向彼此,却都看不透眼前这个相处十余年的人。于邝青禾而言,如今的简滋语让人有些害怕。于简滋语而言,此刻的邝青禾让她觉得有些可怜。他们二人都是被情所困的可怜人,只是一个认清了自己的心却不敢妄言推断对方的意,另一个迟迟怯于承认自己的爱,都很可怜,都那么可笑。
在二人对面的苏易苒倒对此刻的简滋语有些刮目相看,今天以前,简滋语留给她的印象是为爱放弃自我的可悲女人,而今,虽然事实仍旧如此,但起码在人格上,她看到简滋语不再懦弱、不再屈服、不再卑微。苏易苒觉得,简滋语原本可以十分优秀地站在人群中,享有一切宠爱与追求,但却迷失了自己,甘愿俯首在邝青禾脚下,这着实令人有一些咋舌。
现场的气氛从刚刚苏易苒、邝青禾二人之间的交锋,如今变成了简滋语、邝青禾二人之间的对质,苏易苒来了继续待下去看戏的兴致。重新落座后,有些悠然自得地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浓醇可口,与苏易苒此刻怡然的心境倒也映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