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孤儿院的那段时间,简滋语没有告诉他自己来孤儿院陪他到底有多么来之不易,邝青禾也没有问她怎么会成为孤儿孩子里的一员。对简滋语而言,邝青禾总是冷冰冰的,无论是出事前在自己隔壁的那个小男孩模样,还是如今与自己待在一起的沉默样,简滋语觉得邝青禾一直都吸引着自己去接近、去示好、去爱护。长大后的简滋语每每回忆起儿时的这段经历,也总会笑笑自己可能是被邝青禾下了魔咒。
之后的日子平常而又乏味,当然,这是邝青禾的想法,而对简滋语来说,可以称得上美好。她还是愿意跟着邝青禾,无论去哪里都想跟着他,孤儿院里其他的孩子经常开玩笑说他们两个人是小两口,这个称呼让简滋语高兴极了,但当她看向邝青禾时,看见的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尽管邝青禾的脸还是个孩子,但神情却总是阴沉冷漠。简滋语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不论邝青禾对自己有多么冷淡,她都要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简滋语的出现对邝青禾来说,是好事,孤儿院其他那些孩子不会再嚣张地欺负他了,简滋语的家里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二人在孤儿院内的一切,从小缺失关爱的一帮孤儿们在一起,更加懂得察言观色、趋利避害。自从简滋语在孤儿院内成为邝青禾走哪儿跟哪儿的小尾巴,其他孩子们意识到邝青禾不再是以前那个随意欺凌的新人了,反而因老师们对他们二人关爱有加,变得有些趋炎附势。
在邝青禾看来,这世界真的可笑,即便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在一起,也未能摆脱社会现实的侵染。无论前一阵受尽欺辱,还是如今其他孤儿和院内老师们的格外照顾,都只不过是因简家的原因罢了。夜里,邝青禾忍不住回忆起出事前的日子,有把自己当作宝贝的姐姐,有可爱的同学们,有亲切的老师,还有,那个喜欢的女孩儿,一想到苏易苒,邝青禾就会不自觉握紧拳头,他将苏易苒视作仇人。
后来,简尊群看着简滋语和邝青禾二人逐渐长大,逐渐意识到,邝青禾在自己女儿心中的位置竟然超过了他这个父亲,毕竟是亲生骨肉,简尊群也不再干涉二人交往,甚至将资源、人脉都传递给邝青禾,在他看来,既然女儿喜欢得死心塌地,作为父亲,只能给两个人以更多支持。
在加拿大的那段日子,简尊群看出女儿与邝青禾二人之间似乎出了问题,尽管二人并未正式告诉自己他们的恋爱关系,但十多年都在一起的客观事实摆在那,周围人也没有说过什么负面的话。但那段时间,简滋语经常闷闷不乐,简尊群去问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有用信息,简滋语只是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方面两个人出现了分歧,闹得有些不愉快。
简尊群嘱咐简滋语,“既然你认定了他,就支持他,青禾这个孩子我看着他长大,在决策方面的能力值得信任,还有,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应该有结婚的计划了。”简滋语听闻父亲这样说,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