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安树答会主动提这件事,也没想到她真的会给机会,这件事超出了他的预期,但毫无疑问,他是开心的,甚至开心的有点发蒙。
手指的虎口夹着盛满白开的玻璃杯,力度有些大了,使得指尖都开始微微泛白。
他细细的看着她,那眼神实在算不上有多清白,凭空胶着着暧昧。
安树答摇了摇头:“算了,是我小肚鸡肠了。”
“不是。”温喻珩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安树答好像感觉到,自己心理上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的嗓音一向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带着他天生的漫不经心和懒洋洋,有一种莫名的性感的张力。
“安树答……”
“嗯。”她轻声应了。
“你偶尔,可以反思一下别人的错误。”他重新把她的裤管撩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就着病房里自带的棉签,轻轻的给她的膝盖上药。
白色的药膏清清凉凉的接触过那块红肿的膝盖,凉丝丝的很舒服。
药香顺着分子运动攀上她的鼻尖,混杂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松木香,她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他仔细的上着药,偶尔会轻轻的对着她膝盖吹一吹,那样子温柔的不可思议。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不用在心里帮我道歉。”他的动作相当轻柔,语气也是。
“道歉这种事情,要本人来做才有意义。”他认真的帮她涂着药,仔细又小心。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事情。
眼前懒洋洋又光芒万丈的少年,似乎是第一个。
也不知道怎么,那天的这副场景,那天的那个少年,那天少年的这句话。
后来的安树答记了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