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想,对呀,那是因为什么?
自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先是失语,继而陷入长久的沉默。
周淮生等了一会,广播那里传来他此次航班的信息。
他微伏着身,与她保持同一水平线的对视。
四目相对。
孟寒心不由得一惊。
无数疑问,千言万语,都比不上此时,他微伏的身体。
她只需要直视前方,便能看见他的双眼;而不是,她要仰头,才能寻到他的目光。
好像一直以来,在她和周淮生之间,从来都是他自己走到她面前,一点都不需要她去追寻。
更有甚者,他将自己送到她的面前。
这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孟寒感到了一阵舒心。
她寻思两秒,目光从他的眼睛移到他的鼻子,然后是嘴唇,最后是下巴的位置。
再往下,就是他黑色的大衣。
她不由得笑出声。
许是她的情绪前后变化太大,一会皱眉一会发笑。
周淮生难得展现出一次一头雾水的样子。
见他这样,此前的郁闷与苦恼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从身到心的自得。
孟寒舒坦了,她背着手,问:“下次回来道歉是什么时候?”
周淮生眸光微敛,定定地在她脸上凝视了一会。
她坦然迎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说:“等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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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觉得,自己又被周淮生算计了。
什么叫等他电话?
难道他是在钓鱼吗?落个鱼饵,自己就要咬钩直上?
她苦闷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