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脸色绯红,却发作不得,只能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瞪他,恨不能现在就推开这个恶劣的男人。
她并不知道因为这过分的亲近,她的眼中氤氲着一汪春水。
很动人。
过去动情时被欺负地狠了,她常常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瞪他,说是瞪,更像眉目传情,勾勾缠缠,欲拒还迎。
顾淮远突然格外怀念这双眼,可惜现在不是能让人怀念的好地点。
外面的丁璇脚步声渐远,她问了工作人员有没有人进来,工作人员答没有,她就出去了。
陆兮实在气不过,终于出手推他:“现在的你,跟外面的流氓有什么分别。”
她还是一贯柔柔弱弱的声调,但语气却极重,眼中的火星子几乎要迸出来。
顾淮远慢条斯理地出手整了整被她推皱的衬衫纹理:“我变成今天的流氓,其中也有你这女骗子的一份功劳。”
“什么因得什么样的果,指责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够格吗?”
陆兮再度噎住,而他手插着裤兜,欣赏完她的心虚狼狈,这才道貌岸然地出去。
她又在原地枯站了一会儿,等脸上的热度退下,才匆匆出去。
即将下班的工作人员见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也有些被吓到了,甚至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多看了她好几眼。
她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多少少少体会到了那些人隐秘的不能道于外人的感受。
偷偷摸摸,很不体面。
她去洗手间,在镜子里见到了被他抹得糊掉的口红,心烦意乱地用水洗了又洗。
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整理好纷乱的心情。
平静的生活应该是不会有了,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姿言迟迟等不到她回,终于给她打电话,两个人碰上,见她脸上的妆被水洗花,神色恹恹,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