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她刻意的疏远,顾淮远眉目紧蹙:“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全世界最没必要听你说实话的男人?”
陆兮的心被这句话烫了一下,猝然看向他,又快速躲开了。
他说对了,她有个秘密,全世界都能听,唯独他不能。
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顾淮远轻易被挑起怒火,但很快稳住快要失控的情绪。
“这五年干什么去了?”他冷静问。
“跟有钱人结婚去了,不是在信里都跟你说了吗?”陆兮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是想听实话吗?这就是。”
提到那封早就被撕碎的信,顾淮远火气差点压不住。
她在信里单方面提分手,口口声声因为亲身体验过“贫贱夫妻百事哀”,妈妈的天价医药费已经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她要去找个有钱男人结婚,她也确实找到了,要向幸福奔赴,请他也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他那么好,总能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姑娘,爱他如生命。
她用俏皮的文字说着世界上最残酷的话,并且在信的最后,希望他永生永世忘了她这个负心人,因为她不值得。
“为什么又回来?因为那个男人没钱了,你又把他甩了?”
陆兮明白,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女人,她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所以也没想过要为自己辩护。
只是为什么要回来?
这个答案她也困惑过。
起初是拗不过妈妈的坚持,她想回来,不想人老了无法落叶归根。
但真正回来以后她才意识到,其实她也是想回来的。
她青春里的最好和最坏,都发生在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
她缄默不语,没有勇气回答这个问题。
顾淮远却把她的沉默当做拒绝,她越来越像一道谜团,他却始终无法解开,这令他情绪暴躁。
“不说实话吗?那你记住了,以后的我再怎样过分,都是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