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缭绕,老板满头大汗,在场虚无坐席,就算有点忙不过来了,也不忘回一声“好嘞”。
宣佳楹像发现了新大陆,随即就听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缓慢说:“不要忘了,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走过来的。”
在学校约三两个狐朋狗友逃课,上网,吃路边摊。她现在经历过的,或还未经历的,都是他已经走过的老路。
如果不介意,他也愿意带她走一走。
他抽了纸巾,将面前的小方桌仔仔细细擦了遍。
宣佳楹恍然,她的确是忘了。她双手合十抱拳,做了
个抱歉的动作。他被她逗笑,反倒开起玩笑来宽慰她:“我就当是你提前给我拜年了。”
这里人声嘈杂,两人说话声都稍微往上提了提,宣佳楹就坡下驴,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那拜年红包也提前给吗?”
程景和好脾气的拍了两下她的手心,“那恐怕不行。”
“嗯?”
“现在给了,等过年小姑娘翻脸不认人再问我要一遍,我是给还是不给?”
宣佳楹笑嘻嘻收回手,一双眼纯真的不谙世事:“那当然是给呀。”还挺理所应当。
他望着她,眼中带着纵容,“合着我是碰上小财迷了。”
他从旁边叠在一起的纸箱里拿出一听旺仔牛奶,扣着拉环,啪叽一声打开,移到宣佳楹面前。
恬淡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宣佳楹喝一口。见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顿了一秒,手未放开瓶身,往前推了十公分。
“要来一点吗?”清泠的嗓音掩盖在人声之下。他听见她问。很轻,像幻觉。
如此明目张胆的试探,顺水推舟般的自然。
程景和没有与人同饮一个瓶口的习惯,他完全可以再启一罐。却在她问完后,突发奇想的想要尝试一下。那个被她的唇碰过的易拉罐口,依稀可见口红印,淡的像没了颜料的花,只需轻轻一碰便可抹掉。